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伤心的何止“驻马店”
发布时间:2020-11-08     浏览量:2082   分享到:
      伤心的何止“驻马店” 
  乘着休假,我又回了一趟老家,这是今年的第三次。三次前前后后呆了有一天,都专门是为了看望爷爷奶奶,而老家我家的院子我连门都没进。
  要不是爷爷奶奶健在,我估计我是不会专门回老家的。虽然老家的院落花费了老爸大半辈子的心血,也曾在村子里数一数二过。但毕竟距我上一次居住已经过去十多年了。无论我是有意回避也好,无心思恋也罢,老家在我心中和行动中渐渐淡忘是不争的事实。
  一般我很少主动打听老家村子里的事,更多时候,我都像一个从远方来路过这里的客人,村里人事变迁,建设发展,概不关心。即便如此,总有一些曾经的村野乡事在不经意间浮现脑海,最近在读郑在欢的《驻马店伤心故事集》时便总让我与这样的不经意对号入座,若即若离。
  这是一本故事集,分为两个部分,《病人列传》和《Cult家族》。《病人列传》在书腰封介绍说“十一个故事,十一个人。十一个人,有十一种病。这只是汪洋中的一滴水,世界上有多少人,就有多少病。我们治不好自己,只能去嘲笑别人。”老处女菊花,老光棍八摊,信主的疯子,送终的老人,遗传的傻子,三个小儿麻痹症患者......这样的故事冷漠却又熟悉,在和作者相差无几的年少时,在我的家乡,这样的故事都是茶余饭后最好的谈资。那个村子有一个老处女绝对是十里八乡永远的话题,孤老的光棍每个村子都有,上世纪上过大学的文化人还呆在村里,村里人谁会觉得他不是个正常人,先天遗传的智障者总是我们小时候最害怕或是最常欺负的人,但现在很少再能听到这样的故事了。现在稍微带上点科学思维,就能想来,不婚的老处女可能是恐婚也可能是同性恋,落魄的大学生是神经脆弱的短暂性精神分裂症患者,傻子有着家族遗传病史,小儿麻痹症患者归根到底是乡村的落后所致。悲哀的人生走到哪里都能找到相似的故事,不止于“驻马店”。
  我英语不好,不知道Cult是什么意思,翻译的解释是:n.祭仪;礼拜;狂热信徒。adj.狂热崇拜的。读完这本故事集,我终于明白这个cult家族狂热崇拜是什么了。一个叫欢欢的“我”,如同游走在自己记忆里的一个游魂,伤心、孤独、冷漠的记录下这些直白的、粗劣的、赤裸的、稀奇古怪的人物独特的生命轨迹。父亲、父亲的兄弟“我”的小叔,生母的兄弟“我”的三舅,后妈、后妈的兄弟“我”的二舅,无一不是暴力的狂热信徒。在这一家人中暴力是手段,坐牢是标配,作奸犯科更是家常便饭。“我”的父亲二进宫,后妈出走被人贩子贩卖他乡还能自己厮打回来。“我”的三舅是公认的人渣,年轻时妻离子散,老来因酒伤身。
  “恶棍”是后妈的兄弟“我”的二舅,为祸乡里作恶亲人,终被最亲近的人所杀。面对这样的亲人,作者说他的生活里就是这样,爱恨情仇,杀伐决断,可以说比他小说表现出来的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却还能坦然“也许每个人都过着这样的生活,一面是喜剧,一面是悲剧。悲剧往往要比喜剧藏得更深,而我想做的,就是让悲剧以喜剧的姿态浮现出来。”读故事的时候回笑,但笑完真能哭出来。